大鹿村不算大,村户主要集中在3个点,村里平时主要生活着老人和小孩,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很难见到农耕的忙碌景象,让人印象深刻的恐怕只有花生和青橄榄。村里有不少的气派民房,也有很多人去空空的低矮老式民居,除了唯一一条水泥公路,其余全是砂石小路,大小不同的坑洼处随处可见,垃圾肆意堆放在村里的各个角落......该村的经济状况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差劲,但是文化和精神文明的建设的确有我们发挥的余地。
此次大鹿村工作营主要开展了义教、义诊、村道勘测、农耕实践和国家资助政策宣传等五个方面的工作。义教组按教授学生的年纪分为3个班开设课程,为当地小孩带去了音乐、手工、生理健康、体育等生动有趣的第二课堂教学内容,还举办了环保为主题的游园会,让孩子们在收获陪伴与快乐的同时,收获知识与视野,为他们的成长打开了一扇窗。义诊组在传统的测血压、血糖义诊项目之外,还根据当地村民的特点,精心设计了专业的健康问诊表,旨在尽可能的了解当地村民的健康状况。他们对村民进行逐户走访,提供上门问诊服务,还与一些独自生活的留守老人交流、谈心,给他们的身心健康带去了关爱。针对该村道路情况较差的现状,勘测组对全村的道路情况和垃圾丢放情况进行了较为详细和专业的勘测和记录,最后将绘制勘测结果地图,提供修路和设置垃圾回收点的建议方案。实践组深入到农户家中了解当地的农业生产情况,并有针对性的到有关农户地里开展农耕实践,通过亲身的体会,结合走访有经验的农户,目标是为改进当地农户的生产生活工作作出努力。国家资助政策宣传为村民们普及了国家对于教育的帮扶政策,帮助村民免去支持小孩求学的经济包袱。这是“薪火乡传”团队在该村开展的第二期工作营,经过这为期五天的工作,我们与大鹿算是从相识到相知了,将为今后的服务奠定坚实的基础,改变也许才刚刚开始......
工作营期间,同学们除了努力的工作和克服困难,也在寻求着自身的欢乐、感动和成长。除了上述的几个组别,我们还有高规格的后勤保障团队,为工作营提供可口的一日三餐;还有忙碌的新闻组跟拍和熬夜写推文,还不时爆料组员们的“经典瞬间”,还有每晚的营员会议、守护天使活动和自娱自乐的文娱晚会,这种经过长期发展和传承的组织文化,也许正是“薪火”人这些年乐此不彼,甘愿奉献的动力源泉。同时,我也注意到,一个学生公益组织的发展,除了大爱与友谊作纽带,也需要在自身学习态度、思维模式和专业知识提升方面有所作为。引入到公益课程,应该要让“薪火”发生这样的变化,这是“薪火”的期待,更是课程指导老师义不容辞的责任。和团队从陌生到相互接纳的磨合,从理论知识的讲授到实际的应用和再现,从鼓励学生们大胆想象、小心求证到让他们克服困难,看清现实,做出有效的行动和改变等等。在参与该课程的各个环节,我都深深的感到这样的使命和压力。因此,这次课程,我也是一名学习者,学着多种角色转换,多种矛盾的化解,多种问题的处理,多种情绪的洞察,多种情感与理性的把握......学习永远在路上,这些问题其实我有许多我都还没有学会处理的技能和方法,我还需要不断的历练。
——刘在军
火辣辣的太阳,明晃晃的操场,时常跳跃在脑海中的那片粉红,是2016年那个最闷热的暑假印记。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薪火乡传”这个项目,第一次和学生一起下乡生活。
从高高的象牙塔到一个真实的农村世界,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在窗外探头探脑的小孩子,肆意奔跑在阳光下,故作成熟地嘲笑几句,捣鼓几个“小恶作剧”……我们的到来,让他们感到甚是新鲜有趣。一瞬间鹿洋小学的铁门上就爬满了一群孩子,他们热切渴望与这些年轻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搭话。夹杂着客家话、潮汕话口音的孩子们,努力地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来介绍自己。骨碌的小眼珠子,充满了好奇,看着我们大包小包的行李拖进来,堆满了他们往日的上课的地方,看我们欢歌笑语,围着大桌子吃饭。暑假里冷冷清清的小学,突然热闹起来了。
作为潮汕地区相对经济不发达的揭西县,近年来驻扎了一批来自东莞市的扶贫干部。他们将在这里呆上三五年,努力践行政府的“精准扶贫”政策,为这一片土地贡献他们的青春和力量。大鹿村是一个行政村,也有一名扶贫干部,他已在村里住了大半年,对村里的情况已经摸得熟烂。哪家大爷比较好说话,哪家小孩没钱读书,哪家种了大批的橄榄树,他都一清二楚。他积极地为这个村争取一些帮助,比如凭借个人资源拉一些免费的赞助,鼓动企业和村里合作开发橄榄醋。松散的农民必须依靠规模化的优势才可能快速地发家致富。在深圳打拼了大半辈子的返乡干部——村支书,和村里小学那位年轻的校长——一个爱运动的皮肤黝黑的80后大男孩,这两个村里的重要人物,思维开放,见多识广。他们乐于支持扶贫干部的工作,也欢迎我们的到来。
年轻的校长喜欢和我们年轻的大学生们打打篮球、乒乓球。热爱运动的他,一直找不到球友。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他的十个教职工里只有一个男老师。他精力充沛,勇敢决断,鹿洋小学在他的领导下不断进步。可是镇上还在打他的注意,准备把他调走。事实上,近年来优秀的教师都被一一挖走了,年轻教师找到机会都跳出去了。鹿洋小学没有专职的音乐老师和体育老师,校长一人就兼了英语、数学、体育、音乐和计算机课的老师。这所小学,从幼儿班到六年级,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越往上人越少,六年级的学生只有七八个。大部分农村的父母觉得,孩子没有必要读那么多书,早点出去能赚多点钱。
大学生的活力与热情,让农村的孩子们很快就自如起来。愿意来上课的小孩越来越多,音乐课和艺术课很受欢迎。年轻的妈妈们手拉一个,怀里抱一个,也赶来凑热闹。孩子们与支教的老师们渐渐地熟悉起来了,有几个还成了小跟班、小粉丝,缠着哥哥姐姐们不让走。常在操场上晒花生的阿婆,疼爱地看着这群大孩子,热情邀请我们吃她种的花生。她喜欢拉着我们讲话,她的孙子孙子们都跟着父母在外地生活,她一个人在家守着。听说我们每天都要跑去很远的菜市场买菜,年轻的妈妈和慈祥的阿婆还坚持给我们送了一些菜。每天在村里转悠义诊的学生们很快就和村里的老人都混熟了,他们有的负责帮助有需要的老年人干活、改造农业生产用具;有的每天提着药箱登门入户,帮助村里的老人测量血压和血糖。对于这种自动上门的免费服务,大部分老人都乐意接受,还很热情地用当地客家话和学生们拉家常,虽然沟通起来有点困难。也有的人出于本能地拒绝了,他们或许认为上门推销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不管是爱心,还是助学贷款政策。有的家长一看到“银行”、“贷款”这样的字眼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或者摆摆手关上门。扶贫干部冯先生说,这样的闭门羹他吃太多了。越是贫穷的家庭,往往越拒绝让孩子贷款上学。他们宁愿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找亲戚借钱交了学费,然后再让自己的孩子兜里揣着紧巴巴的生活费去大学里报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警惕任何与钱有关的事物。机械化的劳作,容易导致思维的封闭。“国家助学贷款政策下乡行”收效甚微,高中生源在不断流失,固执的家长不愿意给政府“添麻烦”。
如果说大学生下乡的意义是什么,我认为除了锻炼吃苦耐劳的性格、提高团队协作能力、奉献爱心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之外,最重要的是,到陌生的农村世界去,了解那里的人,了解他们的艰难疾苦,能够引发更深入的思考,引导大学生具备更高的人文情怀和社会担当。 为什么农村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贫富差距?对于弱势群体,我们能做什么可以真正地帮助他们?又或者说,他们最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教育是遏制贫穷代际传递的有效途径,然而,这条路,正因为思维的封闭而逐渐堵塞。大学生与农村,是两条相交叉的直线,或许人生只有这么一次遇见。五天过后,我们依然回到高高的象牙塔继续学业,毕业后或许能够进入更高层次的人生,或许只是继续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管如何,我们很难再回到农村去。而他们,或许还在那个遥远的乡村,那一幢低矮破的老房子里。又或许,在某个隐秘的网吧里,在某个工厂的流水线上。
——许光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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